【国际视野】来自“大豆共和国”的声音：转基因大豆在南美

【编者按】：中国进口的转基因大豆主要来自美国和南美。我们进口的大豆是在什么条件下生产出来的？伴随着怎样的社会和生态问题？在2014年 “食物主权与本土大豆产业保护”会议上，来自玻利维亚的乔治娜•卡托科娜分享了南美洲大豆种植的状况以及对于转基因作物种植后果的一些观察。卡托科娜就职于玻利维亚科恰班巴市立圣西蒙大学的农业畜牧和林业学院，从事农业生态、推广生物安全方面的研究。

“大豆共和国”

南、北美洲生产的大豆产量占据世界总产量的87.1%，其中，南美洲几个国家大豆产量的综合已经超过了美国，成为世界上大豆产量最大的地区，这些产量主要用于供应欧盟和中国。
然而，卡托科娜指出，大豆并不是南美洲的传统作物。在南美洲，水稻的种植可追溯至5000年前，而上世纪70年代起，才有大豆商业种植的数据记录，在此之前，南美洲少量种植的大豆主要供家庭使用。
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转基因大豆在南美种植之前，普通大豆的种植面积在15年中缓慢上升，但随着转基因大豆在南美被允许种植，此后的大豆种植面积直线上升。 1996年，阿根廷和乌拉圭最先批准转基因大豆种植，2004年在巴拉圭，2005年在巴西、玻利维亚，转基因大豆种植陆续走入南美洲。
如今，南美洲更是获得了“大豆共和国”的称号，阿根廷、玻利维亚、巴西、巴拉圭和乌拉圭共种植了超过1.45亿公顷。南美洲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迅速扩大的原因是，抗除草剂的转基因品种让农民省去了除草的功夫，因此，同样的劳动力可以种植的面积更大。
在转基因作物被批准以后，面积迅速扩大的原因是因为转基因的品种能抗除草剂，所以农民用这种种子可以省去除草的工夫。所以，有了这个，他同样的劳动力可以种植的面积就更大，因此，农民就会迅速扩大种植面积。

转基因大豆增产的优势不存在啊！

卡托科娜表示，种子公司在推广转基因大豆种子的时宣称该种子具有三大优势，即产量增加、节省农地和减少除草剂的使用，然而她的研究证明，这三大优势并不存在。
在她展示的一张图表中，以巴西为例，该国获得转基因生产许可证书之后，大豆产量并未出现明显增加。在种植转基因作物之前，农民种植自己的种子亦有产量上升的趋势，但2005年转基因获得生产许可证书的当年产量出现了下降，之后产量也并不稳定。卡托科娜指出，农作物的产量增加，是由各方面的因素决定的，包括土壤的肥沃程度，农民的管理方法等等，并非一个性状决定整个产量的增加。因此，转基因种子的种植，并没有导致亩产的增加，也没有带来产量的稳定。
在卡托科娜的研究中，巴西在种植转基因大豆之后，尽管亩产产量并不稳定，但大豆总产量越来越多。这是因为，由于转基因种子种植简单，且大豆价格高，许多农民将其他粮食的种植面积转为种植大豆，使得种植面积一再增加。
在南美洲其他国家也有类似情形，2009年，五个大豆主产国种植大豆的面积占总可耕地面积已经达到45%，在阿根廷，2009年，大豆占可耕地的面积已经达到了60%，在巴拉圭达到了几乎70%。大豆面积扩大的原因主要有两个，卡托科娜指出，首先就是森林砍伐，把森林变成农地。还有种植作物的转化，其他作物的耕地用来种植大豆。

除草剂“草甘膦”的使用增加！

在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一再增加之时，草甘磷的用量也是直线上升。
据研究，在1996年转基因作物大面积种植之前，草甘磷在南美洲的用量比较平稳的。获得了准许证书以后，尤其是四年以后，草甘磷的用量是跟着种植面积的变化是一起波动的。在前四年，草甘磷的用量尚属平稳的，过了四年以后，草甘磷的用量会随着面积一起增长。在转基因作物种植之前，草甘膦用量大概是在2500万升，到了2010年，用量就超过2亿升。卡托科娜表示，这说明草甘膦刚开始还是有用的，但是，农民现在就必须用越来越多的除草剂了。因为生物是一个动态的系统，草甘磷用了多以后，杂草会产生抗药性，必须越喷越多。
卡托科娜指出，农机租用中的遗撒问题、花粉散播的问题，都在造成转基因种子的传播。此外，也已经有一些研究指出除草剂对环境、生态和人类所造成的负面的作用。

社会问题

卡托科娜认为，对转基因种植做一个综合的评价不但要对农业系统进行分析，还要对它带来的社会经济的影响也进行分析。

转基因的种子也造成了一系列社会问题，例如土地价格的变化。在乌拉圭，土地租用、买卖的价格都在增长，2001年单位公顷约为500美元，而到了2010年，单位公顷的土地价格已经达到了2500美元。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土地也变得越来越集中，拥有土地面积大于500公顷的农民只占总农业户口的5%，但他们拥有的面积则占到了总耕地面积的59%。
在大豆的国际贸易中，主要的出口国为，美国、巴西、阿根廷、巴拉圭和加拿大，进口国主要为中国大陆和欧盟。转基因种植在生态、社会、经济和文化各方面造成的负面影响。这个不仅是对于种植的国家、农民产生影响，对进口国的消费者也带来很大的影响。比如说森林砍伐，对消费者健康的影响。并且进口国农民工作的不稳定也是转基因大豆进口贸易的后果之一。

卡托科娜指出，如何从转基因所带来的种种问题中走出来，关键在于对大企业的限制。大企业一味追求利润，但我们的地球资源是有限的。要解决这个矛盾，只能够靠鼓励发展的小农种植，或是本地生产本地消费来实现。同时，也需要一些科学家来从事一些比较另类的科学研究。

在政府决策方面，卡托科娜指出，政府需要帮助农民抵抗来自于转基因种子公司的压力。例如在玻利维亚，有75%的食品是来自小农生产的，而不是来自于进口，实现食物自主性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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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经济导刊

作者简介：乔治娜·卡托科娜(Georgina Cotacora-Vargas) 玻利维亚科恰班巴市立圣西蒙大学